西工大新闻网8月11日电(记者 王凡华)
【相关阅读】
■ 马兰芬芳感动工大师生之一:马兰精神铸就“大漠军魂”
■ 马兰芬芳感动工大师生之二:马兰精神折射奉献人生
■ 马兰芬芳感动工大师生之三:马兰精神与西工大文化“同频共振”
■ 让马兰精神之花在工大绽放——范晓丽教授马兰之行随感
马兰精神折射奉献人生
“马兰精神很重要,艰苦奋斗、无私奉献,希望大家继承马兰精神。我本事有限,但是尽心尽力……”
——林俊德
材料学校教授刘峰说:“马兰人都是有坚定信仰的人……”。
林俊德就是这样一位从红山走出的院士、将军。
代表团在基地访问期间,观看专题片,并与部队官兵交流座谈,深切缅怀林院士的感人事迹和奉献精神,感受林俊德“为国舍命,人天共仰”的伟大精神。
1971年,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杨振宁教授第一次回国,他问在西南联大时的同学邓稼先:中国搞原子弹究竟有没有外国人帮助?当杨振宁在上海时,有人送来邓稼先写给他的一张纸条:中国搞原子弹没有外国人帮助。
看完纸条,杨振宁当即起身去了洗手间,在里面泪流满面。他说:我真为中国人自豪!
在理学院教授尹剑波心中,林俊德就是这样一位“让国人自豪”的“战士”。
为林俊德而感动
深夜,月光如水,星斗满天。
寂静中,一个苍老、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流淌——
“马兰精神很重要,艰苦奋斗、无私奉献,希望大家继承马兰精神 我本事有限,但是尽心尽力……”
这是林俊德院士临终前一晚留给同事和学生们的遗言。
163 个字——这是一位共产党员、共和国院士生命最后一刻的述职。
102 秒——这是一位驰骋科研沙场老兵与战友的最后话别。
这一刻,他朴实的话语,字字触碰着人们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。
这一刻,他孱弱的声音,句句穿越时空,回荡在茫茫戈壁上空。
戴着氧气面罩,身上插着导流管、胃管、减压管和输液管,他还在冲锋——
鼠标在缓缓移动着,手在不停地颤抖着;一旁的生命监护仪在不断告警,生理数据在令人揪心地跳动着。
视线已渐渐模糊,他却反复叮咛着需要交接的某重大国防科研项目相关资料。
这一刻,是 2012 年 5 月 31 日 11 时 9 分。在生命的最后一天,他强忍剧痛,坚持伏案工作长达 74 分钟!
他,是我国爆炸力学与核试验工程领域著名专家、中国工程院院士、总装驻新疆马兰某基地研究员林俊德,享年 75 岁。
他,是一位毕生为共和国铸造核盾牌的功勋科学家——
从 1964 年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,到 1996 年我国进行最后一次地下核试验,他参与了我国的全部的核试验。
在他的遗体告别仪式上,基地将士用一副挽联为他送行——
“铿锵一生,苦干惊天动地事;淡泊一世,甘做隐姓埋名人。”
马兰,这里见证了林俊德洒下的一腔热血;马兰,这里的人们为林俊德的离去洒下了太多的热泪。
林俊德搞核试验,一辈子鲜为人知。他的突然离世,却像一次核爆炸,穿透了华夏儿女的心。
他,也成为了“马兰精神”新时代最好的注脚。
辛格尔哨所的一抹红色
辛格尔哨所远离马兰基地,被誉为“罗布泊第一哨”。去往哨所的路上,隔窗看到的是千年风沙吹蚀的茫茫荒野。烈日灼烧,放眼望去,没有一丝人烟。视野里除了骆驼刺点缀出来的零星绿色,便再无其他生命的颜色。
而辛格尔哨所却是戈壁上难得的“绿洲”。哨所边有两眼泉水,相聚一米,却一苦一甜。那眼甜水泉就是当年7位战士巡逻场区8300多里的“救命泉”。泉边立着一块两吨多重的石碑,上书“罗布泊第一泉”。
这是方圆几十公里戈壁滩内唯一的水源。泉的下方是战士们围出来的小池塘,池塘周围是一片芦苇荡,战士们叫它“水香湖”,可以养鱼、种地。堤上有一个“留心亭”,是战士们自己设计用水管建的,连上面的瓦都是把粗管子锯开后一片一片精心铺上的。湖堤下有一个“现代化”的工程——小小的楼兰水电站,功率只有几十瓦,这也是他们自己建的。宛若江南水乡的哨所一角,在戈壁深处,让人眼前一亮、心旷神怡。看一个家的装饰,能看出主人的情趣和格调,在这个家,记者看到了战士们的心。
“清泉爱战士呀,战士爱清泉,清泉和战士心啊心相连。同有纯净的心,同有明亮的眼,心系这片热土,胸怀祖国河山”……这首《战士与清泉》,是战士们自己创作的歌曲,如今已经被制作成光盘,传播到其他哨所。
向我们介绍情况的战士,入伍7年了,他皮肤黝黑,粗糙的手上,老茧已呈现出青黑色……就是这样的一双双手,建设了美丽的哨所;手握钢枪,护卫了祖国大漠戈壁的安全。
“辛格尔”在蒙古语中是“雄性聚集的地方”,战士们说,天空飞的乌鸦都是公的。这让来到哨所的电子信息学院女研究生王艺分外激动,“我几乎是用一种崇敬的心情,来到哨所,在这里我看到了无人区内的精神力量。”
离开哨所的时候,透过车窗,记者看到哨所的五星红旗,在风中飘扬,那一抹红色,是戈壁深处最耀眼的颜色。
“夫妻树”的故事
在马兰,在罗布泊这片沉睡了千年的土地上,有着我们火红的理想,更有着我们血色的浪漫和含泪的目光。在那个特定的年代,第一颗原子弹的参试者们都严守“上不告父母,下不示妻儿”的保密要求,以“出差”为由匆匆告别亲人,西出阳关,远走大漠。
马兰人是乡愁里的一代人,他们用执念与热望浇灌着祖国的成长与富强,他们用孤独与坚强筑起我国核试验事业的昌盛与荣誉。
在马兰,没有人不熟悉那棵老榆树的故事:上世纪60年代,分别奉命秘密出征的王茹芝教授与丈夫张相麟,在罗布泊的一棵老榆树下等车时不期而遇,方知两人是为了同一项任务而来。组织指挥核试验任务的张爱萍将军听罢此事,感慨万分,给这棵老榆树起了个名字:“夫妻树”。
从此,“夫妻树”的故事就广为流传。基地陪同同志感慨地说,其实这里每一裸树,都有一个故事,每一棵树,都有官兵对远方家人的思念。
每次说到这个故事,总是让基地的“85后”工程师小崔唏嘘不已。这个看来柔弱的女生,2007年从西工大毕业后,就在马兰工作。“遇到外场试验,周围几公里内杳无人烟,只有我一个女生和实验仪器。冬天的夜晚,零下三四十度;夏天的中午,地面上又高达五十多度。戈壁的风沙吹得人站都站不稳……可是,这些都不是最苦的。”她的父母远在西安,丈夫在位于安徽的部队服役,只有在向远方的亲人打电话时,“泪水才会划过风沙刺痛的脸颊。”
高山、哨所、冷月、军装,静静诉说着军人的价值,处处折射着奉献的光芒。
(编辑:陈仲昌)